作者︱莊淑珍(台灣女子神學院院長)
普世教會正努力面對性別公義議題時，PCT也應該積極跟進，勇於面對、處理教會內性騷擾、性別暴力、家庭暴力等問題。
◆源起
1971年6月，台灣新聞報導一則驚天動地的「殺妻棄屍」案，殺妻者鍾肇滿是位留美準博士，因懷疑太太紅杏出牆，將她殺害後棄屍於汽車後座，再回台灣投案。當時社會輿論傾向同情這位稀有的準博士。而剛從美國學成歸國的呂秀蓮女士，則認為無論貧富、貴賤，只要殺人就是犯法，於是引起了一場論戰。呂秀蓮的見解，的確激起一股婦女意識覺醒的浪潮。惟因美麗島事件發生、呂秀蓮入獄，此股方興未艾之思潮，因此延宕了幾年 [1]。
1980年代以後，婦女團體紛紛成立，如：婦女新知、主婦聯盟、新女性聯合會……等，它們在各自的領域上，關懷婦女各項問題，但並未得到社會足夠的認同。
1985年亞洲教會婦女大會(Asia Church Women’s Conference)在台灣舉辦「觀光與賣春」研討會，發現雛妓問題的嚴重性，於是開始從事救援雛妓的工作。1987年，婦女團體等三十幾個民間單位及機構，聯合發表「反對販賣人口—關懷雛妓」聲明，並示威遊行靜坐，且到桂林分局遞交抗議聲明[2]，這是台灣婦運史上重要的里程碑。
◆WCC Decade，1988～1998年
台灣基督長老教會（以下簡稱PCT）對婦女意識教育始於響應普世教會協會(World Council of Churches,WCC)所提出的「眾教會與婦女團結，1988～1998」(The Churches in Solidarity with Women 1988～1998，簡稱WCC Decade)。
PCT總會婦女事工委員會（以下簡稱婦女事工委員會）響應WCC Decade，強調在教會現有結構中性別之間的平等關係。在這10年中，婦女事工委員會除了積極在各中會推動婦女意識教育，也翻譯及出版婦女相關書籍，並推廣到各教會的婦女團契。同時，還鼓勵婦女參與國際會議或活動。
◆PCT兩性平權十年，1998～2008年
1998年WCC Decade即將結束時，婦女事工委員會提案PCT第45屆總會通常議會，通過設立「1998～2008 PCT兩性平權十年(Decade)」，由PCT總委會成立「兩性平權小組」並完成一些任務：1.「兩性平權實施方案」。2.2003年提案PCT第48屆總會通常議會通過：「五分之一女性參與決策保障名額」。3.2008年提案PCT第53屆總會通常議會通過「兩性夥伴信仰宣言」。
◆PCT性別公義委員會的產生
2008年PCT總委會提案PCT第53屆總會通常議會，審議「PCT總會家庭暴力、性侵害及性騷擾防治特別任務委員會設置要點」，獲得在場的公決通過。之後，積極成立PCT性別公義委員會，並努力朝性別公義的方向推進。
2010～2015年，PCT性別公義委員會陸續提案PCT總會通常議會，通過：1.「PCT總會屬下各董事會、委員會等之成員，單一性別應有三分之一以上」。2.「修改委員會、中區會性別公義部條例」。3.「設置每年11月第一主日為PCT性別公義紀念主日」。4.「PCT總會幹部之選舉，四人中須有一名由女性擔任」。2017年制定「PCT性騷擾防治措施、申訴及懲戒辦法」，經PCT總委會審議通過，並頒布實施。
PCT性別公義委員會自成立以來，積極制定組織、條例，並召開相關研討會，期待教會在未來能真正落實性別公義。
◆推動兩性平權和性別公義
近30年來， PCT努力推動兩性平權和性別公義。在推動過程中是否有進步？我們可以由一些數據來檢視。
(一)女性參與總會性活動
1.女性正議員參與PCT總會通常議會比率(1990～2017，每五年統計一次)[3]
年 度
總人數
女性
百分比(%)
1990
399
22
5.51
1995
328
28
8.54
2000
567
61
10.76
2005
546
85
15.57
2010
540
123
22.78
2015
586
142
24.23
2017
590
151
25.6
2.女性參與PCT總會常置委員會比率(1990～2017，每五年統計一次)[4]
年 度
人 數
女 性
百分比(%)
1990
40
1
2.5
1995
48
2
4.17
2000
49
1
2.04
2005
49
5
10.2
2010
57
6
10.53
2015
57
9
15.79
2017
56
10
17.86
3.女性牧者在牧會性別上的困境
PCT封立女性牧師始於1951年，比美國基督長老教會、韓國、日本等國還要早，這是值得欣慰的事。但女性牧者的處境一直都很艱難，直到1982年正式成立「女傳教師會」，提供女性牧者傾心吐意的窗口。
PCT女性傳教師的聲音被公開聽見，應是李明玉傳道師在《台灣基督長老教會教會公報》發表〈上帝啊！祢的教會強姦了我們女傳道〉揭開序幕。李傳道師的文章，震撼教會界，大家議論紛紛，但可笑又可悲的是，許多人在意「強姦」兩字更勝於文章內容。
90年代，兩性平權概念尚屬萌芽期，教會對女性牧者接受的程度不高，1993年有一位應屆女傳道師被派到某教會，該教會知道是女性，立即收回申請書，還以「安全問題」為由不接納女傳道師。安全問題不應成為教會拒絕女性牧者的理由，即使是一位男性牧者單獨牧會，也未必一定安全，這是教會與牧者要共同設法克服的[5]。
進入21世紀，PCT女性牧者人數不斷增加，截至2017年，已經有606位(牧師421位，傳道師185位)，其中在任者494位，佔總在任牧者（1033人）的47.8%。然而，性別歧視還是存在！2014年我被派去某教會主持牧師監選時，被告知該教會有一群人揚言不接受女牧者，這表示「父權體制」在現今的世代仍深具影響力。
(二)教會需繼續面對性別公義問題
PCT自2008年成立性別公義委員會，與中會、族群區會、機構共同防治輔導有關家庭暴力、性騷擾、性侵害事件，並增強教會對性別公義的重視，宣導終止對女性的暴力，實踐上帝的公義與和平[6]。
然而即使成立性別公義委員會，教會與信徒家庭仍然充斥家庭暴力、性騷擾、性別暴力事件。因為兩性不平等的觀念已深植人心，礙於情面，「家醜不可外揚」、「為維繫婚姻須容忍」、「先生是長老、牧者，只好忍氣吞聲」……等說詞，迫使受害者暗自忍受羞辱、傷痛。
2017年#MeToo運動在國際引起廣大迴響，基督徒群體也跟進#ChurchToo運動，揭發教會領袖權勢者對信徒的侵犯事件。如：香港基督教協進會性別公義促進小組，從2017年開始收集了55宗教會界性騷擾個案，有不少受害者因求助而受到二度傷害，她們被勸告、阻止報警，並把「損害教會名聲的罪名，加在受害人身上」，令受害人難以面對和揭發。掩蓋事件，非但無法「息事寧人」，反而姑息養奸，讓事件愈來愈嚴重，從性騷擾進而非禮，甚至強姦[7]。
美國柳溪教會創會牧師比爾．海波斯（Bill Hybels）也被指控且證實曾性侵女性，引起基督教界反省和警戒。美國賓州天主教會在過去70年來，超過300名神父等各級神職人員性侵多達千名兒童[8]。智利、澳洲、愛爾蘭等國家天主教也紛紛爆出性醜聞，有受害者表示痛苦經歷毀掉一生。
梵蒂岡及各地教區發表聲明，譴責性侵事件，指性侵行為背叛信徒的信任，並剝奪受害者的尊嚴和信仰。教會必須從過去吸取沉痛的教訓，而侵犯者和包庇侵犯者的人將承擔責任。
不只是基督教界，就是佛教界也傳出性騷擾事件，如：身兼中國政協常委、中國佛教協會會長、北京龍泉寺等多間寺廟的住持「紅色大和尚」釋學誠傳出深陷醜聞，被舉報疑似威逼利誘、性侵多名尼姑，並涉巨額貪腐[9]。
當性別公義議題在全球如火如荼延燒之際，宗教界的黑暗面也一一被揭發出來。但各宗教的處理方式也不盡相同，有坦誠面對、對施暴者處以嚴懲，並發表聲明譴責；也有的包庇、隱藏真相。
近2、3年來，PCT浮上檯面的性騷擾事件，一樣有暗中迅速處理，避免被媒體揭露；也有被媒體批露後，才遲遲開會調查的。顯示教會在面對此議題的處理心境，還沒完全預備好；或者說還不知道如何處理。
◆結語
這30年來，兩性平權和性別公義的議題，已漸漸引起社會大眾的關心與注意，並正逐年進步中，如：2008年我國女性立委席次已超過3成，2016年再續升至38.1％[10]，2016年我國選出史上首位女性總統。當社會對女性參與公共事務之空間逐漸擴展時，相較之下，PCT在兩性平權議題上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。尤其是女性參與總會性活動、女性牧者在牧會性別上的困境，都是教會必須繼續面對與突破的。
一個既定思想與觀念的改變，需費時等待。30年，3個Decade提供兩性平權宣導、討論的空間；也逐漸掀開沙文主義下，無人敢去碰觸的家庭暴力、性擾、性別暴力等性別公義問題。而在PCT性別公義委員會成立後的幾年，教會內性騷擾事件才被揭露。這並不表示在此之前，教會沒有性別公義的問題，而是因為信仰的緣故──怕讓我們的上帝蒙羞──把這些醜聞都壓下來。這樣說來，教會不但沒有使受害者感受到上帝的撫慰及褓抱，反而成為加害者的幫兇。這真是一件極為諷刺的事！
當普世教會正努力面對性別公義議題時，PCT也應該積極跟進，勇於面對、處理教會內性騷擾、性別暴力、家庭暴力等問題。PCT是改革宗的教會，是必須不斷改革的教會，應當在兩性平權和性別公義的道路上，繼續往前走。
[1]《婦女新知》雜誌62期(1987年7月)，2。
[2]邱萬興，【街頭人生】專欄，民報2016年1月8日。
[3]資料來源：PCT總會通常議會手冊，依據各中區會報名的正議員人數統計，其中1995年以實際出席的正議員計算。
[4]資料來源：PCT教會一覽表，PCT總會常置委員會委員名單。
[5]《教會公報》2065期(1993年8月29日)
[6]2018性別公義委員會事工理念
[7]勞顯亮 《香港01》早前獨家報導，聖公會男牧師涉嫌性騷擾男教友，但教會十年前接獲報
告後無跟進，直至報導刊出後才報警備案。(2018年6 月25日)
[8]《基督日報》(2018年8月17日)
[9]阿波羅新聞網 2018年8月3日
[10]內政部中央選舉委員會。
◆源起
1971年6月，台灣新聞報導一則驚天動地的「殺妻棄屍」案，殺妻者鍾肇滿是位留美準博士，因懷疑太太紅杏出牆，將她殺害後棄屍於汽車後座，再回台灣投案。當時社會輿論傾向同情這位稀有的準博士。而剛從美國學成歸國的呂秀蓮女士，則認為無論貧富、貴賤，只要殺人就是犯法，於是引起了一場論戰。呂秀蓮的見解，的確激起一股婦女意識覺醒的浪潮。惟因美麗島事件發生、呂秀蓮入獄，此股方興未艾之思潮，因此延宕了幾年 [1]。
1980年代以後，婦女團體紛紛成立，如：婦女新知、主婦聯盟、新女性聯合會……等，它們在各自的領域上，關懷婦女各項問題，但並未得到社會足夠的認同。
1985年亞洲教會婦女大會(Asia Church Women’s Conference)在台灣舉辦「觀光與賣春」研討會，發現雛妓問題的嚴重性，於是開始從事救援雛妓的工作。1987年，婦女團體等三十幾個民間單位及機構，聯合發表「反對販賣人口—關懷雛妓」聲明，並示威遊行靜坐，且到桂林分局遞交抗議聲明[2]，這是台灣婦運史上重要的里程碑。
◆WCC Decade，1988～1998年
台灣基督長老教會（以下簡稱PCT）對婦女意識教育始於響應普世教會協會(World Council of Churches,WCC)所提出的「眾教會與婦女團結，1988～1998」(The Churches in Solidarity with Women 1988～1998，簡稱WCC Decade)。
PCT總會婦女事工委員會（以下簡稱婦女事工委員會）響應WCC Decade，強調在教會現有結構中性別之間的平等關係。在這10年中，婦女事工委員會除了積極在各中會推動婦女意識教育，也翻譯及出版婦女相關書籍，並推廣到各教會的婦女團契。同時，還鼓勵婦女參與國際會議或活動。
◆PCT兩性平權十年，1998～2008年
1998年WCC Decade即將結束時，婦女事工委員會提案PCT第45屆總會通常議會，通過設立「1998～2008 PCT兩性平權十年(Decade)」，由PCT總委會成立「兩性平權小組」並完成一些任務：1.「兩性平權實施方案」。2.2003年提案PCT第48屆總會通常議會通過：「五分之一女性參與決策保障名額」。3.2008年提案PCT第53屆總會通常議會通過「兩性夥伴信仰宣言」。
◆PCT性別公義委員會的產生
2008年PCT總委會提案PCT第53屆總會通常議會，審議「PCT總會家庭暴力、性侵害及性騷擾防治特別任務委員會設置要點」，獲得在場的公決通過。之後，積極成立PCT性別公義委員會，並努力朝性別公義的方向推進。
2010～2015年，PCT性別公義委員會陸續提案PCT總會通常議會，通過：1.「PCT總會屬下各董事會、委員會等之成員，單一性別應有三分之一以上」。2.「修改委員會、中區會性別公義部條例」。3.「設置每年11月第一主日為PCT性別公義紀念主日」。4.「PCT總會幹部之選舉，四人中須有一名由女性擔任」。2017年制定「PCT性騷擾防治措施、申訴及懲戒辦法」，經PCT總委會審議通過，並頒布實施。
PCT性別公義委員會自成立以來，積極制定組織、條例，並召開相關研討會，期待教會在未來能真正落實性別公義。
◆推動兩性平權和性別公義
近30年來， PCT努力推動兩性平權和性別公義。在推動過程中是否有進步？我們可以由一些數據來檢視。
(一)女性參與總會性活動
1.女性正議員參與PCT總會通常議會比率(1990～2017，每五年統計一次)[3]
年 度
總人數
女性
百分比(%)
1990
399
22
5.51
1995
328
28
8.54
2000
567
61
10.76
2005
546
85
15.57
2010
540
123
22.78
2015
586
142
24.23
2017
590
151
25.6
2.女性參與PCT總會常置委員會比率(1990～2017，每五年統計一次)[4]
年 度
人 數
女 性
百分比(%)
1990
40
1
2.5
1995
48
2
4.17
2000
49
1
2.04
2005
49
5
10.2
2010
57
6
10.53
2015
57
9
15.79
2017
56
10
17.86
3.女性牧者在牧會性別上的困境
PCT封立女性牧師始於1951年，比美國基督長老教會、韓國、日本等國還要早，這是值得欣慰的事。但女性牧者的處境一直都很艱難，直到1982年正式成立「女傳教師會」，提供女性牧者傾心吐意的窗口。
PCT女性傳教師的聲音被公開聽見，應是李明玉傳道師在《台灣基督長老教會教會公報》發表〈上帝啊！祢的教會強姦了我們女傳道〉揭開序幕。李傳道師的文章，震撼教會界，大家議論紛紛，但可笑又可悲的是，許多人在意「強姦」兩字更勝於文章內容。
90年代，兩性平權概念尚屬萌芽期，教會對女性牧者接受的程度不高，1993年有一位應屆女傳道師被派到某教會，該教會知道是女性，立即收回申請書，還以「安全問題」為由不接納女傳道師。安全問題不應成為教會拒絕女性牧者的理由，即使是一位男性牧者單獨牧會，也未必一定安全，這是教會與牧者要共同設法克服的[5]。
進入21世紀，PCT女性牧者人數不斷增加，截至2017年，已經有606位(牧師421位，傳道師185位)，其中在任者494位，佔總在任牧者（1033人）的47.8%。然而，性別歧視還是存在！2014年我被派去某教會主持牧師監選時，被告知該教會有一群人揚言不接受女牧者，這表示「父權體制」在現今的世代仍深具影響力。
(二)教會需繼續面對性別公義問題
PCT自2008年成立性別公義委員會，與中會、族群區會、機構共同防治輔導有關家庭暴力、性騷擾、性侵害事件，並增強教會對性別公義的重視，宣導終止對女性的暴力，實踐上帝的公義與和平[6]。
然而即使成立性別公義委員會，教會與信徒家庭仍然充斥家庭暴力、性騷擾、性別暴力事件。因為兩性不平等的觀念已深植人心，礙於情面，「家醜不可外揚」、「為維繫婚姻須容忍」、「先生是長老、牧者，只好忍氣吞聲」……等說詞，迫使受害者暗自忍受羞辱、傷痛。
2017年#MeToo運動在國際引起廣大迴響，基督徒群體也跟進#ChurchToo運動，揭發教會領袖權勢者對信徒的侵犯事件。如：香港基督教協進會性別公義促進小組，從2017年開始收集了55宗教會界性騷擾個案，有不少受害者因求助而受到二度傷害，她們被勸告、阻止報警，並把「損害教會名聲的罪名，加在受害人身上」，令受害人難以面對和揭發。掩蓋事件，非但無法「息事寧人」，反而姑息養奸，讓事件愈來愈嚴重，從性騷擾進而非禮，甚至強姦[7]。
美國柳溪教會創會牧師比爾．海波斯（Bill Hybels）也被指控且證實曾性侵女性，引起基督教界反省和警戒。美國賓州天主教會在過去70年來，超過300名神父等各級神職人員性侵多達千名兒童[8]。智利、澳洲、愛爾蘭等國家天主教也紛紛爆出性醜聞，有受害者表示痛苦經歷毀掉一生。
梵蒂岡及各地教區發表聲明，譴責性侵事件，指性侵行為背叛信徒的信任，並剝奪受害者的尊嚴和信仰。教會必須從過去吸取沉痛的教訓，而侵犯者和包庇侵犯者的人將承擔責任。
不只是基督教界，就是佛教界也傳出性騷擾事件，如：身兼中國政協常委、中國佛教協會會長、北京龍泉寺等多間寺廟的住持「紅色大和尚」釋學誠傳出深陷醜聞，被舉報疑似威逼利誘、性侵多名尼姑，並涉巨額貪腐[9]。
當性別公義議題在全球如火如荼延燒之際，宗教界的黑暗面也一一被揭發出來。但各宗教的處理方式也不盡相同，有坦誠面對、對施暴者處以嚴懲，並發表聲明譴責；也有的包庇、隱藏真相。
近2、3年來，PCT浮上檯面的性騷擾事件，一樣有暗中迅速處理，避免被媒體揭露；也有被媒體批露後，才遲遲開會調查的。顯示教會在面對此議題的處理心境，還沒完全預備好；或者說還不知道如何處理。
◆結語
這30年來，兩性平權和性別公義的議題，已漸漸引起社會大眾的關心與注意，並正逐年進步中，如：2008年我國女性立委席次已超過3成，2016年再續升至38.1％[10]，2016年我國選出史上首位女性總統。當社會對女性參與公共事務之空間逐漸擴展時，相較之下，PCT在兩性平權議題上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。尤其是女性參與總會性活動、女性牧者在牧會性別上的困境，都是教會必須繼續面對與突破的。
一個既定思想與觀念的改變，需費時等待。30年，3個Decade提供兩性平權宣導、討論的空間；也逐漸掀開沙文主義下，無人敢去碰觸的家庭暴力、性擾、性別暴力等性別公義問題。而在PCT性別公義委員會成立後的幾年，教會內性騷擾事件才被揭露。這並不表示在此之前，教會沒有性別公義的問題，而是因為信仰的緣故──怕讓我們的上帝蒙羞──把這些醜聞都壓下來。這樣說來，教會不但沒有使受害者感受到上帝的撫慰及褓抱，反而成為加害者的幫兇。這真是一件極為諷刺的事！
當普世教會正努力面對性別公義議題時，PCT也應該積極跟進，勇於面對、處理教會內性騷擾、性別暴力、家庭暴力等問題。PCT是改革宗的教會，是必須不斷改革的教會，應當在兩性平權和性別公義的道路上，繼續往前走。
[1]《婦女新知》雜誌62期(1987年7月)，2。
[2]邱萬興，【街頭人生】專欄，民報2016年1月8日。
[3]資料來源：PCT總會通常議會手冊，依據各中區會報名的正議員人數統計，其中1995年以實際出席的正議員計算。
[4]資料來源：PCT教會一覽表，PCT總會常置委員會委員名單。
[5]《教會公報》2065期(1993年8月29日)
[6]2018性別公義委員會事工理念
[7]勞顯亮 《香港01》早前獨家報導，聖公會男牧師涉嫌性騷擾男教友，但教會十年前接獲報
告後無跟進，直至報導刊出後才報警備案。(2018年6 月25日)
[8]《基督日報》(2018年8月17日)
[9]阿波羅新聞網 2018年8月3日
[10]內政部中央選舉委員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