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、圖|林采叡/竹仔腳基督長老教會青年,海洋長青團契會長
經歷許多破碎和重建,在大學時跌進看不見光、無法呼吸的深海裡,卻搭著團契夥伴的背,勾著輔導的肩,一步步游回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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漂流
海洋是大地的母親,承載著我們的生命和所有習以為常的生活,身為海島國家的孩子,我們或許都懂這個意思。在台灣這顆「番薯」的尾端——屏東,樸實的土地是我成長的根;而在高屏溪的另一邊——高雄,繁榮的都市是推動我前進的養分。在溫暖和煦的空氣中呼吸了18年,高中後我從台灣尾北漂到台灣頭的「海洋大學」。如其名,我們海大的學生平常看到的海洋面積大概比陸地還多,當然是還沒有到騎海豚的地步,但基本上,我們的生活就是以山、海為家。基隆身為雨都,寒冷的天氣和刺骨的雨水肯定是海大新鮮人的「成年禮」,大學四年接觸到的海水跟雨水,比吃過的米加鹽還多!雖然天氣和環境與我的成長過程相差很多,但畢竟人類是很容易習慣的動物,外在的轉變倒不是最大的艱困。
擱淺
如果要對我18歲以前的人生打分數的話,我大概會不偏不倚的打50分。從有升學考試開始,我的每個階段都是相同的步驟:考普通的分數,讀在名校之後與後段班之前的學校;無欲無求的個性,不好不壞的成績。大一時讀的科系,是指考分數從第一志願一路往下排到中間,一個對我來說不怎麼有興趣、但也不排斥的科系,也是海大裡數一數二跟海洋相關的科系。雖然對這科系不怎麼瞭解、但也沒太困難,索性就將就著讀下去。然而脫離了父母與舒適圈之後,才慢慢發現自己以為的「普通隨和」,卻是我所有混亂的源頭!
成年之後,除了能自己辦郵局的VISA卡這個好處,其他要面對的困難,根本就跟游泳池裡的尿液一樣多。不再是予取予求的小孩,也不再隨時有人拉起跌倒的自己;種種難題就像濱海公路曲折的彎道,在我一次次的閃躲後,卻突然一擊地將我擊倒。從小認識耶穌以後,我也沒看過什麼奇蹟,但我想,雖然看不到,在旁邊下去就是海的山崖彎道,祂還是鋪了一小塊地,接住無法過彎而直接半騎半摔衝出去的我。在被同學載去醫院的這段路,雖然半個身子都是血和小石子,但我整路默念著:「親愛的主耶穌,求祢聽見我的聲音。」
棄船
每個人都有自己要面對的黑暗,20歲的我讀了12年書後,才要找尋所好,負起往後養活自己、甚至過「成功人生」的責任。不同階段身分的轉換,使我如同被擊沉的船,死的死、逃的逃;「光照射黑暗,黑暗從沒有勝過光。」(約一5)信仰成為一道打進我瘡疤裡的光,讓我不再躲避上帝,再次直視自己醜陋的疤痕。大一入學時,雖然被海洋長青團契的學長姐聯絡,但對大一新鮮人的我來說,大學新鮮的事物和社團還是多了一些些吸引力。大概就是人性的軟弱吧,就像心如石頭般堅硬的以色列人,在患難中還是回轉求告上帝,我帶著破碎的身心,再次回到團契和教會。
啟航
「在世上,你們有苦難;但是你們要勇敢,我已經勝過了世界!」(約十六33)我時常覺得人生的本質就是孤獨和磨難,經常在半夜閉上眼時徘徊到一片漆黑的宇宙,感覺好像那個虛無的一切才是永遠。但光會照在黑暗裡,除非黑暗不接受光。小時候的上帝,是在主日學或做禮拜時才會出現的上帝;然而經歷許多破碎和重建,在大學時跌進看不見光、無法呼吸的深海裡,卻搭著團契夥伴的背,勾著輔導的肩,一步步游回岸上。
回到團契後,慢慢參與更多北區大專聯合長青團契(PTL)的活動,從一些活動的參與到籌備,認識到更多其他學校的夥伴和台北大專學生中心的輔導們。從PTL的新鮮營、生活營到全國性的神研班,散布在各個地方的大專夥伴因著信仰而建立連結,在大學這個渾沌的階段,我再次在信仰裡被重建。一次次看似稀鬆平常的活動和每週聚會,在許多疲憊的時候,卻會為空轉的腦子增添明亮的想法。人生肯定會有更多苦難和磨練,但不一樣的是,我們在乎的是那在天上的!「我們並不關心看得見的事物,而是關心看不見的事物。看得見的是暫時的;看不見的是永恆的。」(林後四18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