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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分_代碼:大專長青

2024年10月3日

文、圖|楊閔皓/高雄大專樹人恩典團契、台北大專文化長青團契畢契,台北大專中心全職輔導工作者

如何讓一個內向、被忽視、被動、待在社會黑暗角落的人,試著看見未來,並且能夠往前走,這是我加入長青團契 10 年以上的經驗。

學分_代碼:起始

從最早的記憶點開始,那是在教會少年團契聚會之前,青年團契的哥哥突然找上我:「你讀樹人醫專對吧?學校裡面有團契,我能把你的電話給團契的輔導嗎?」我隨口回應:「隨便。」更早之前,還在討厭去教會的階段,前往外婆家的路途中,我唱著五月天的〈尬車〉,唱著、唱著,卻變成讚美之泉的〈凡事都能做〉。那天是少年團契聚會的日子——禮拜六,這一切就像安排好的劇本——團契學姊打電話過來:「你是閔皓嗎?」從此,我開始了每個禮拜的長青生活。

長達四年的長青生活,使我不再墨守成規,後來也因此加入了台北大專的文化長青團契。「雖然緊張,雖然慌張,但不要害怕,不要絕望,因為耶穌在你的身旁。」這是在我學生時期,大專輔導對我說的話,也成為我信仰真正的起始。

學校是不斷二分的環境。可能因為我生為男性,但行為陰柔,於是成了班級中被忽視的存在;羨慕霸凌人與被霸凌的人,我卻如同路邊的小石頭,期待被發現——學受歡迎的人走路,嘗試讓自己看起來更勇敢,努力說話像是大眾認為的樣子。

我生在高雄,大家都說高雄人熱情,我卻不這麼認為;那只是個有許多假好人的黑道環境,而所謂的熱情,就是自以為是的義氣與傷人的莽勇。因此我當起流氓,學打架、翹課,將自以為是的義氣與傷人的莽勇學以致用,以為這樣就可以有一群願意陪伴我的朋友。在班上,我不需要用成績、體能、長相和性格來定義自己,卻在傷害人與被傷害之中,我學到更多的是空虛。因此我決定遠離這一切,進入醫護專科學校,又進了長青團契,終算遇到不須多說、多做,就願意陪伴我的朋友,這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時間。

學分_代碼:長青團契

「長青團契和教會不都一樣,我隨便找間教會去就好了,幹嘛要來?」我不知道正確答案,然而如何讓一個內向、被忽視、被動、待在社會黑暗角落的人,試著看見未來,並且能夠往前走,這是我加入長青團契 10 年以上的經驗,也是我給予長青團契的副標題,而我就是一個實證。

因為成長的經驗與同儕環境,讓我心中不斷填滿憤世嫉俗、自殺和放縱自我的傾向。即使我身為第四代基督徒,在家庭、學校,甚至教會裡,卻沒有多少人可以傾訴,因此我只能用行為來代替發言。於是,教會的長輩認為我叛逆、會帶壞他們的小孩,在家庭裡我講不聽又任性,在學校中我受排擠且愚笨,無論在哪裡我都沒有容身之地,長青團契卻給這樣的我一個可以重新開始的機會。

剛好我待的樹人恩典團契、文化長青團契的組織都比較嚴謹,尤其長青團契契友來自不同教會和城市,團契裡大大小小的細節也都需要更多的討論,並一起找到共識;加入長青團契,就如同加入一個需要你共同經營的小型社會。當然,你可以選擇逃避,但也可以選擇「可以若你要」(koinonia ,希臘文「共融、團契」之意)。

學分_代碼:再一個 70 年

我現在主要執行三種不同方向的工作與事工:台北大專全職輔導工作者、好家在劇團藝術總監,以及通過國考的物理治療師;三個身分成為上帝讓我在這個世界站穩腳步的平台,這也是長青團契為我打造的地基,使我不足掛齒的過去成為能夠分享的經驗。

「轉變」是我給長青團契的主題。憤世嫉俗、自殺傾向、放縱自我還在我的心中嗎?我認為還在,畢竟過去是無法抹滅的;但這些都在我踏入長青團契之後,在輔導與契友的陪伴與磨練中,轉化成繼續走下去的動力。

「加入長青團契對我有什麼好處?」無論我在學生時期或現在擔任輔導,都常被問到這樣一句話。而我都這樣回答:「不做不會怎麼樣,但做了會很不一樣。」台北大專已經 70 年了,接下來再 70 年如果什麼都不做,其實不會怎麼樣,時間還是在走、生命還是在活;然而若是去做,下一個 70 年一定會很不一樣——多一個轉變、多一個陪伴、多一個願意繼續努力的未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