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、圖|李厚諭/淡江大學日本政經研究所碩士生
我初次在教會外的非政府組織之中,看見一群也有共同「信仰」的人,並非一般的宗教,而是對於土地、老屋、人、文史有著關注及熱愛的一個群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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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打狗文史再興會社
2012年因都市計畫而起的一場抗爭「廣場第三號用地案」,要拆除哈瑪星部分街廓的建築,改建為停車場。在許多青年與文史工作者的聲援與參與,加上新聞報導之下,高雄市政府最終決議暫緩執行。
抗爭之後,有一群人認為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意識就此解散,覺得稍嫌可惜,遂決定組成「打狗文史再興會社」,致力於高雄地方文史工作。於是這裡逐漸成為高雄地區文史的指標,也是文史資訊交流的場所。
我自己除了對文史有些微的興趣之外,也為了暫時逃離論文地獄,獲得暫時喘息的時間;還有部分原因是長期參與教會活動,體會教會圈內的封閉性,於是興起想去「外面」的世界看看的念頭。剛好看見「打狗文史再興會社」招募志工的訊息,便決定加入他們成為志工。
關於志工的日常
這裡不僅是辦公室,也是一個可以隨意參觀的空間,擺設文物、書籍、商品等,而且因為是開放式空間,往往整理後數分鐘內,灰塵又會再跑回來。「環境整理」這件看似稀鬆平常的事情,卻是做志工最重要的工作。平時若是有參觀者來,志工也要視情況協助介紹這裡的環境及故事。
這裡是老屋的另一種呈現。在老屋改造大量走向文創的風潮之下,會社所扮演的角色是透過這棟建築本身的過去與現在,結合哈瑪星的常民生活,向大眾訴說老屋不同層面的價值。並非倡導老屋保存重要性,而是去「認識老屋」。
會社的志工日常可說是相當自由,除了前述的固定工作內容,若無突發事件,志工可以做自己的事情,例如:拿書架的書籍來閱讀,或是隨時提出自己的想法,並嘗試執行。像今年過年的市集結束後,包含我在內的幾位志工開始討論室內空間的改造,大家雖尚未有明確的目標,但我們先以文物清點著手,邊整理邊討論可能的方向。
異地的台日連結
曾參訪過此地的日本建築師渡邊義孝先生,將這裡的故事分享在日本中國地區的《中國新聞》上,並將投稿寄來台灣,剛好就由我著手翻譯。面對許久未接觸日譯中的狀況,我也花了一個下午才完成。將報刊寄來會社這個看似普通的動作,卻成為疫情之下台、日交流的記號。
關於信仰
這也是我初次在教會外的非政府組織之中,看見一群也有共同「信仰」的人,並非一般的宗教,而是對於土地、老屋、人、文史有著關注及熱愛的一個群體。
我所認識的信仰,除了平時的聚會、靈修外,「實踐」對我而言,也是重要的一環。或許,也因為我較不善於文字或言語,所以選擇以「實際行動」來表達自己的想法。當我走進現場實際接觸之後,在會社裡的感覺就如同耶穌走入人群中一樣,我透過與來自四面八方的人交流,聽見不一樣的聲音,看見在地最真實的風景。
普世交流的啟發
過去我曾參與過數次普世交流,除了和普世同工分享彼此的信仰或教會概況外,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,我多半也會分享自己家鄉的特色、議題、日常生活等。有這些經驗後,我有時會想,在這些眾多的台灣議題中,是否有的是我所感興趣、曾出現在我的生活當中,但我卻與之擦肩而過?
就像是在2018年時,我在「PCT XUCCJ Youth Mission」的活動中與打狗文史再興會社相遇。我漸漸想起過去曾數次走訪哈瑪星的經歷,對此地的第一印象是上了一座紅橋,往下俯瞰即是數股的鐵軌與火車。這也成為我對哈瑪星產生好奇的開端,這個做為日治時期高雄現代化起點的街廓,在過去所發生的點點滴滴,讓我想去探索其被體制掩蓋住的歷史脈絡。
故事繼續下去
雖然街廓暫緩被拆除,但這個都市計畫並未就此取消。在近年文史保存意識抬頭之下,短期內哈瑪星部分街廓的建築或許不會有被拆除的風險,但長期來看,若意識並未延續下去,可能大家日後僅能透過照片來回憶。在打狗文史再興會社創立將近10週年之際,期盼在下一個10年,會社可以持續將「老屋識讀」的理念傳遞給更多人,我也期許自己在有限的時間裡,能默默地繼續在現場耕耘。
延伸追蹤: 打狗文史再興會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