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、圖|肥民/公英基督長老教會青年,成大畢契,駐法研發工程師
雖然我總是不知道,上帝要帶我走去哪裡;但我相信祂會安排好我要去的地方,且祂都會事先準備好我所需要的一切。
我有一個夢
我的父母都是專科畢業的。我爸是一位務實的工程師,他對我的期待只有讀完碩士,考個穩定的國營事業職位;我媽雖是家庭主婦,反倒較鼓勵我去努力拚出一片天。從小在教會長大的我,被賦予了敢做夢的能力:「我相信只要走在上帝的道路上,現實的困境可以被迎刃而解。」當我還是孩童時,我就有一個夢,當一名科學家的夢。
到法國留學
我在不同學科的表現一直很極端,理科總是能在頂標,文科總是在後標或底標。在高中、大學時期,曾因為英文的能力,讓我漸漸失去了出國讀書的期待。但上帝總是有祂的計畫。我讀碩班的指導教授是位日本人,與他的任何溝通都必須使用英文,於是我有了兩年的英語會話練習,甚至畢業口試都是以英文進行。雖然有這樣的練習機會,但我的英文能力還是差了一點,沒有達到英語系國家的博士班申請標準。
但上帝仍為我留了扇窗。這樣一點點的英文溝通能力,已足夠讓我與法國教授溝通,且法國博士學程沒有語言程度要求,我就這樣申請法國與台灣教育部的獎學金計畫。五年前,我抱著雄心壯志去到法國。或許是因為還有著剛申請上博士班的自負,也或許是因為倚仗著上帝總會無條件幫助我。當時的我,帶著三年就完成學位的期待。
接二連三的挑戰
然而,沒幾個月我就面臨父親罹癌的第一個挑戰。癌症病程不知道會有多久?為此我幾次回台灣,中斷研究進度,這是我第一次考慮放棄繼續攻讀博士;非迫於無奈,而是我知道什麼才是更重要的,也讓我更珍惜與父親相處的最後的時光。父親的離開,讓我第一次真實地思考死亡與我的信仰,也讓我第一次對永活的生命有所追求。
在台灣完成父親的後事之後,我回到法國繼續我的研究實驗。過了一陣子,祂又給予我新的挑戰。我的研究主題是電漿殺菌的效果,但我培養的細菌樣本總是不如預期的生長,當然也就無法去驗證電漿殺菌結果。一轉眼,已是2019年底,到法國兩年半了,對三年就能完成學業的期待,我心想勢必要延畢了。
眾所皆知,2020年初迎來的是COVID-19。我的另一個研究計畫,是與醫院合作的電漿與癌症的研究。因著疫情,在醫院的實驗被完全中止,接著是三個月的封城。我開始消極面對「畢業」,這是第二次考慮放棄……
封城期間,我對畢業感到相當不確定,甚至無望。但慶幸的是,因為各種線上聚會與晨更,讓我對自己的信仰有更多反思。我覺得無論畢業與否,在這段期間,上帝所給我的一切都是值得做見證的。
在封城的最後,兩位指導教授給了我新希望:「我們來做電漿消滅病毒的實驗吧!」在第四年的病毒實驗中,終於有了重要的結果,然而在一切要完成之時,發生了始料未及的事。完成所有的實驗後,在暑假前要與指導生物的教授進行最後一次討論時,教授卻驟逝了。一瞬間,我的內心全被抽空。事實上,我還正因為上一次跟他討論時產生的爭執,感到很生氣。失去指導生物的教授後,另一位跟我一起做研究的博班同學直接放棄學業了。我問自己:「我還能繼續嗎?」這是第三次考慮放棄……
Emmanuel上帝同在
幸運的是,我還有一位指導物理的教授,他始終推著我前進。他是法國人,名字是在法國滿普遍的「Emmanuel」。儘管他不是基督徒,在私下我都對我的朋友稱他為「以馬內利」,因這對身為基督徒的我相連另一層意義——時時提醒著我:「上帝與我們同在」。Emmanuel曾跟我分享,在20年前他讀博士班時,同樣也面臨父親的罹癌過世,因此很能體會我的感受。因著他,讓我有力氣繼續往前走,也讓我相信或許在20年前,上帝早已為我預備好了。
最後,我畢業了。五年的博士班,上帝給我的不是一帆風順,這過程有許多時間都是內心焦慮、低落,甚至有許多夜晚需要靠著酒精才較好入眠。但我感謝上帝讓我在生命中面對模糊的未來時,仍有著「繼續」往前走的信心。
給想出國留學者的建議
1. 勇敢做夢:任何天花亂墜的夢都行,沒人知道上帝的旨意在哪,上帝的能力無窮大。
2. 相信:在教會裡大家很常說要相信上帝,但我覺得也要相信自己,從最小的事建立對自己的信心和信任。
3. 勉強:我們常常因為壓力、困境、舒適圈等不同問題而退縮,有時心理再抗拒,也要去完成。例如:每次上台報告,內向的我總是極度焦慮,但還是要勉強「控制」自己去面對。
4. 耐心等待:雖然結果未必符合自己心意,但等待能讓我們在未來明白上帝的心意。